双子神粉,CP洁癖睡死可逆不拆不拆不拆。过期安利地下储藏室。
放飞自我,世界如此美好。

莱姆诺斯岛谋杀案P

P、幻梦境

这个世界本身是一个梦境。

洞穴尽头流动的幻象。

闪耀,斑斓。

 

那时候,年幼的睡神是喜欢着它的,甚至可以说向往。

夜神居住的深渊是逻各斯(LOGOS)的世界,充满着从不越轨的秩序,整齐运行的元素,宇宙的法则,星辰的源头。

包括爱也是。

 

对于众灵来说,他们身处自己的永世。一即全,全即一。自身即完满,并不需要外物。

包括爱也是。

 

捏造一个大地后裔的形象现身,不过是出于暂时或偶然的需要。一个面具和人偶,内在是无形之物。

 

而死亡和睡眠是不一样的。其他众灵都知晓并参与赫玛门尼的蓝图,他们却是无知的,并不知道自己是谁,为什么会在这里。

他们被放入物质躯体中,按着万有之中存在的方式教养,有成长,学会了解他者,渴望外物,好奇未知,自我意识的爱与憎。

所以他们来到了地上,克洛诺斯建立秩序的秘索斯世界,那时候就是黄金世纪。

深渊中看到的万花筒。

 

一开始的时候一切如此美好,纯白无瑕,万物的光辉。

随着成长,毒素就轻柔地渗进来。

 

你想要做什么?成为什么呢?

想起你自己的本来面目,是谁,来自何方。

而这将使你得到什么,失去什么。

 

到现在,你已经知道一切运行的轨迹。

而此时,你想要什么呢?

 

风从昏沉黑暗中刮来,带来彼岸的气息。

修普诺斯望向大地。夕阳沉坠入深海,冰凉迟暮的血色弥漫开,仿佛酒神手中的葡萄酒倾洒而下。远方的一切被照耀得一片金红,整个轮廓如此迷人。

在这个地上世界里。那群众神们永恒享乐,玩着权势的精巧游戏,娴熟而游刃有余。

他们骄傲而充满自信,是生活在大地和星空怀抱中的舒适,被宠爱的孩子。

太过理所当然的现实,令人不会起探索未知和好奇的心,不会想要去看外面。深渊是被诸神厌恶的。

 

睡神转过头,走向大地边缘的昏暗之中,走向梦原。

绝大多数人都认为,睡眠是一种安稳的憩息。而梦境是如此虚幻的存在,无论发生了什么,醒来时便都化为无。梦魇的利爪只能止于睡眠之内,随时可以逃进安全的现实世界中。

那些东西,是不存在的。

只是梦而已。

其实这种想法并没有错。

 

现在游荡在大地上的梦神,是奥林帕斯神们的传令之神。为他们传达或真或假的神谕,为人们送去或正确或误导的征兆。那是一些现实的碎片,神的意志。

而梦神面目模糊,按着需要随便变成哪个人都可以,却没有自己的脸。梦神仿佛有很多个,不知道多少个,在哪些地方同时出现,没有特点。于是神和人都没有给他们起名,也没有试图分辨他们,只径称之为险恶的梦幻。

那是一些随时生灭的幻影,就是梦的诞生和消散,无数的无数。

与现实相比,梦境很安全。无论你经历了什么,醒来时都是入睡时的完好无损。

 

但如果要睡神自己说的话。

睡眠是深夜中不祥的冒险。

梦境是意识的世界。在清醒的现实中,客观存在不可更改。灵魂在肉体之中。路要一步一步走,花朵枯萎了就会落下,石头掉进水中会沉。从天上到大地有九个日夜的距离,从大地到深渊也有九个日月的距离。

但是当梦神穿过牛角与象牙之门,这距离就是无。生死之间不可逾越的壁垒,也仿佛消解了。你能在梦中触碰到死者。

 

睡神走过梦境的边缘,穿过不可见的屏障,来到了外面。

 

清醒的世界中,乌兰诺斯覆盖着大地,一个安全而坚固的小屋,一个万物之卵。大地上诞生的孩子们就在里面生活着。蛋壳里的小鸟。

梦的世界里,他们也被约束着。那些甜美和可怖,都是属于大地的,被拢在其中。

脱离了肉体与物质的枷锁,灵魂的意识就得到了自由,能前往很远很远的地方。

但你要小心,梦的屏障远没有现实物质那么坚固和可靠。

世界的门是向内打开的。外面的存在无法进来,出去却要容易些。

不要跑出已知的界限,不要进入深渊,不要探索原初的缝隙(CHOAS)。

 

外面是无尽的知识、智慧,秩序,幻影下的宇宙真容,构造万物的齿轮。

以及与之相对的无理、愚盲,不可言说、无以名状的疯狂。

 

你想要的,是什么呢?

记忆的声音在身后发问。

沉眠之主转过身,看着那个小小的自己。

塔纳想要什么呢?去玩吗?那里?

小小的银色灵魂点点头。

 

他走过去,看到那双银色星光的眼睛里是虚无。

塔纳托斯和自己是不一样的。

怠倦。冷漠。没有好奇。不会想到未来。旁人希望他怎么样,他便听从。

他们在最初的乐园里很幸福。

而修普诺斯要离开,也就放手了。

 

那不是你的错。

黑夜的影子拢在他身上,像母亲的手放在他肩上。

你们必然分离,无论你或者他的意志,或者命运,都会如此。因为你们要成长,要有自我觉醒的余地和空隙,清楚地认识到自我和世界,才能谈论爱。亲密得如同一体,只是年幼时懵懂的萌发,但不能让它成为你们的阻碍。

我知道。

睡神的手穿过记忆中的虚影。

但是塔纳看起来还是很孤独。

他有他自己的事,并非离开你就无法独立存在。

 

空白的时间。

那时,他去了奥林帕斯山,看到了完全不一样的世界。生命可以凭心拒绝或接受命令,质疑,为自己而行事。强烈的爱与憎,对于旁人和自我的感受。千丝万缕纷繁复杂的关系与情感。权势的力量。血缘联系的诸神。

过得不久,他便意识到自己与他们并无干系。他们在舞台上,而自己是抽离在外的观众。

再到后来他看到命运的蓝图,越过深渊,并意识到自己是谁,一直辗转到现在,其实也没什么太多能说的。

再次遇到塔纳托斯,已经是在一切发生之后的事了。

那时的死亡也已经是完全体。面具下的幽暗。

 

为什么到了现在,反而会想要回到起点呢。

求取那些不属于自身的东西。

因为你曾得到过它。

也许夜神是知晓这一切的,从开始预见到结局,并希望籍着它以实行意志和计划。然而这对睡眠来说,毫无关系。

你们同样知晓一切,且拥有自由意志。

而你仍然想要去爱他,以世间之爱。

 

睡眠维持着身形的幻影,金色的眼睛注视着梦境里看到的地上世界。那就像黑暗宇宙中随手吹出的一个泡沫。

似乎如此脆弱。

万有,所有元素与律法混合构筑而成的世界。身在其间而得以相互接触,生发的一切。

命运女神为着阿南科的意志而不停地纺织,赫墨拉永恒地行走着时间的刻度。众灵都在被安排的位置上做着被吩咐的事,永不越轨而停歇。

而死亡和睡眠是不一样的。

正是因为被吹入了生命的气息,所以修普诺斯才对现状有所不满。他并不想塔纳托斯做那些事,认为是无意义的,对自身毫无用处,甚至是一种讨厌的妨碍。

他注视着那个泡沫,以及吹出它的深渊里所运作的法则。

找到它们运行的因果,如何利用,知道想要的该如何得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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